从上海滩崛起的百年豪门 第434节

  当然,亚马逊商管集团的价格并不比ITT低。

  也因为ITT集团介入,这次收购成本贵了几千万美金。

  当然,一切都是值得的。

  陈文锦也很快收到父亲的支持和鼓励,他顿时感觉自己最近做的一切,终于得到了最大的成绩——父亲的认可!

  地产、酒店产业,是他作为二房长子发展的根基,按照父亲的意思是,一个家族必须要有能产生‘霸权’的生意——而‘地产霸权’也是霸权。

第470章 愉景湾

  1967年 12月。

  香港,凛冽的海风掠过维多利亚港。

  曾经因风波泛起的躁动已渐渐平息,尖沙咀的商铺重新挂起招牌,中环的电车恢复了往日的班次,惟有街角偶尔残留的涂鸦,还在无声诉说着半年前的动荡。

  但商业的萧条并未随秩序一同回暖——英资企业忙着将资金转移至伦敦,华人富商纷纷办理移民手续,铜锣湾的豪宅中介门口,“急售”的告示牌堆成了小山,地产市道如同冬日的海面,平静下藏着刺骨的冷意。

  保利大厦 36楼,长江实业总部的董事长办公室却透着截然不同的热度。

  落地窗外,维多利亚港的船只往来如梭,陈光良坐在宽大的红木办公桌后,指尖划过地产负责人陆孝清送来的“抄底清单”,嘴角不自觉地扬起。

  清单上的每一项都透着“捡漏”的惊喜:

  九龙油麻地的煤气公司地皮,6万平方尺的体量,仅以 600万港元拿下,每平方尺单价不足 100港元;

  中西区中半山马己仙峡道 1至 3号的豪宅地皮,5万平方尺的稀缺地段,800万港元便收入囊中,比风波前的市价低了近 50%;

  更意外的是浅水湾 1号别墅,这栋前世属于赌王的大宅,竟被陆孝清以 90万港元的低价拿下——要知道,浅水湾的别墅在风波前,随便一栋都要价 200万左右。

  “陆经理,这份成绩单,我很满意。”陈光良将清单放在桌上,目光扫过陆孝清,“尤其是马己仙峡道和浅水湾这两块地,眼光很准。”

  陆孝清连忙谦逊道:“都是董事长您的指示到位——您说‘风波后半年是抄底黄金期’,让我们‘大小通吃,重点盯稀缺地段’,我们只是按您的要求执行。”

  他顿了顿,补充道,“不过浅水湾 1号的业主确实急着移民加拿大,听说连家具都要一起打包带走,所以价格才压得这么低。”

  陈光良笑着点头,指尖在浅水湾 1号的条目上敲了敲:“这栋别墅暂时不用重建,将其重新装修换新后,我会承租下来,作为度假之用。”

  他想起四房太太与嫡子们的住处——深水湾 79号、80号、77号、75号住着四房,深水湾79号、浅水湾 35号、山顶道 1号、石澳 12号分给四个嫡子。

  如今多了这栋浅水湾 1号,倒真能避开家里的热闹,享受片刻清净。

  陆孝清立刻应下:“我这就安排,稍后把装修方案拿给您。”

  上午 10点,长实集团的地产高层会议准时召开。

  会议室里,十多位高管围坐在长桌旁,桌上摊着香港地图与各类地皮资料,气氛热烈得仿佛与窗外的萧条隔绝。

  “目前来看,我们这5个月已经拿下26块地皮地盘项目,可建筑面积超过 200万平方尺,总耗资6800万港元。”

  陆孝清站在地图前,用红笔圈出已收购的地块.

  “速度可以再快一点。”

  陈光良开口,声音沉稳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心,“现在的地皮价格,比风波前低了 50%还多,很多业主急着套现移民,这是我们扩大版图的最好时机。不管是大地盘还是小地盘,只要位置合适、价格合理,就果断拿下——尤其是新界的地皮,现在没人看得上,十年后会成为香饽饽。”

  一位负责财务的高管忍不住提问:“董事长,我们这5个月已经花了6800万,再继续收购,现金流会不会紧张?毕竟红磡隧道的项目还在投入,新加坡香格里拉酒店也需要资金支持。”

  “现金流不是问题。”

  陈光良翻开财务报表,语气笃定:“第一,长实的综合盈利不菲,其中酒店、商业地产、饮料食品的收益比较稳定,地产抄底的资金完全能覆盖;第二,平安银行会给予全力的支持,专门用于地产收购。”

  他顿了顿,看向众人继续说道:“大家要记住,地产行业的规律是‘三年一小周期,十年一大周期’,现在是周期的谷底,越是没人敢买,我们越要敢出手。等市道回暖,这些地皮的价值至少翻三倍,到时候你们就知道,今天的决定有多正确。”

  高管们纷纷点头,原本的顾虑渐渐消散。

  他们早已习惯陈光良的“逆向思维”——1950年期间的抄底、1958年期间的抄底,甚至1965年也小抄了一把。

  陈光良话锋一转,目光落在地图上的大屿山区域,说道:“还有一件事,关于大屿山愉景湾的项目,我打算正式立项。”

  这句话让会议室瞬间安静下来。

  愉景湾位于大屿山北部,是一个远离市区的离岸岛屿,当时还只是一片荒芜的滩涂,没有道路、没有水电,甚至连常住人口都没有,在所有人看来,都是一块“毫无价值”的地皮。

  陆孝清忍不住问道:“董事长,愉景湾的面积确实大,但开发难度也大——光是修建道路、水塘、供电设施,就要投入数亿港元,而且短期内看不到收益。我们现在正值抄底的关键时期,把资金投到愉景湾,会不会影响其他地皮的收购?”

  “不会。”陈光良摇了摇头,拿出一份早已准备好的规划图,“我已经交代平安银行谈好,愉景湾项目单独成立一家公司——香港兴业,所有资金都用专项贷款,不占用长实的自有资金。至于开发节奏,我们不用急,未来十年,先重点做三件事:第一,修建一个 18洞的高尔夫俱乐部,吸引高端客群;第二,建一个游艇码头和游艇俱乐部,对接尖沙咀的航运资源;第三,开发数栋独立花园别墅,每栋占地面积要超过2万平方尺以上”

  他指着规划图上的沙滩区域,补充道:“另外,要保留愉景湾的自然景观,同时修建一个人造沙滩;内部会修建马路,还有水塘、电力.现在看起来投入大,但十年后,这里会成为香港首个‘度假式住宅项目’,而长期开发甚至可以四十年为周期,价值不可估量。”

  高管们看着规划图,渐渐明白了陈光良的野心——愉景湾不是短期的“抄底项目”,而是长期的“战略布局”,用现在的低价锁定未来的稀缺资源,这正是陈光良远超其他地产商的眼光。

  “我明白了,”陆孝清点了点头。

  “我这就组建专门的团队,负责香港兴业的注册和愉景湾的前期调研,争取本月就向港府提交申请。”

  李家成从新加坡匆忙回到香港,第一时间来到维港实业。

  经过这些年的发展,维港实业出了依旧在做玩具、塑胶花以外,还已经拥有一幢筲其湾12层高工业大厦。这次香港动荡,李家成也带着家人去了新加坡躲避,将香港事务交给盛颂声和周千和。

  “老板,现在基本上已经平息,期间我们的工厂虽然遭受到一定的打击,但这半年也算保持着盈利,没有彻底停罢。”周千和递上财务资料。

  李家成认真的阅读起来,发现半年盈利12万港币,倒也没有觉得落差。毕竟回到工厂,看到正常运转,已经是很难得的事情。

  “嗯,塑胶花产业是已经彻底不行了,不过玩具产业依旧前景很大,后期我们主力发在玩具产业上。”

  负责生产的盛颂声说道:“明白.实际上,这半年塑胶花是亏损的,要不要考虑关闭?”

  李家成犹豫起来,稍后便说道:“留着吧,我看虽然赚的不多,但总归那些老客户还有需求,我们就要负责到底。毕竟,我们玩具产业也有这些客户介绍和代理的。”

  说到底,是他对这个产业有感情,如果不是塑胶花,他也不会有手中的一幢工业大厦,以及手中还有200多万的存款。

  “好”

  稍后,李家成突然说道:“我想进入地产业,马上进行抄底,你们说说香港的具体行情!”

  盛颂声眼睛一亮,他当即说道:“从1965年香港地产就开始下跌,今年更是跌的最多,而是市场充斥着便宜地盘和物业。举个例子,原本价值20多万的豪宅,现在家族仅8万港币;原本观塘价值150港币以上的工业地皮,现在也就50多港币.”

  李家成自然心中也有一些数,他在新加坡一直看报了解香港动态。

  稍作思考,他便说道:“我目前拿的出200多万港币的资金,买下两幅工业地皮差不多,后期我们可以利用贷款,再建两幢工业大厦。”

  很快,李家成便想到方案——他在1958年第一次工业地皮,1960年建成开始收租,期间利润非常的客观,仅用几年便还清贷款。

  盛颂声点点头,说道:“玩具和塑胶花,每年依旧可以为公司带来大几十万的利润,再加上工业大厦的租金,问题不是很大。”

  李家成突然想到什么,说道:“嗯,你们马上替我物色看看,我可能还要再筹集一些资金,追加地产投资。”

  “好”

  此一时非彼一时,此时李家成已经和表妹结婚,如果向舅父邀股,那就是合作,至少岳母会支持自己。

  说不定,除了两幢工厂物业外,他还能筹集资金再购入一幢工厂物业。

  此时的李家成,可谓将资金用到极致,这为他后来上市打下了基础,当然这是后话,暂且不说。

  两周后,长实集团向港府提交了愉景湾项目的申请。出乎陆孝清意料的是,港府的审批异常顺利——一方面,陈光良在风波后多次表态支持港府,为社会稳定做出了贡献,港府对他颇有好感;另一方面,愉景湾在当时被视为“毫无价值”的荒岛,港府认为交给长实开发,既能带动大屿山的经济,又不用承担开发风险,是一笔“划算的买卖”。

  12月16日,长实集团与港府土地署正式签约,以 3500万港元的价格,拿下了愉景湾 650公顷的土地——这是香港政府有史以来一次性批出的最大面积土地,也是香港首个度假式住宅项目。消息传出,香港地产界一片哗然,不少英资地产商嘲笑陈光良“疯了”,花 3500万买一块“荒岛”,只有少数有远见的华人商人,隐约察觉到这场布局的深意。

  签约当天下午,陈光良乘坐“英美号”超级游艇,来到愉景湾的海面上。

  游艇停在离岸边几百米的地方,他站在甲板上,望着眼前这片荒芜的滩涂——远处是连绵的青山,近处是清澈的海水,沙滩在阳光下泛着金色的光芒,空气里满是海风的清新。

  “真是块好地方。”陈光良喃喃自语,随后登上直升飞机,从空中俯瞰愉景湾。

  飞机缓缓升空,愉景湾的全貌渐渐展开——650公顷的土地像一块翡翠镶嵌在大屿山东南部,海岸线蜿蜒曲折,有多处天然海湾,还有大片平坦的土地适合开发。他指着下方的一片平地,对身边的陆孝清说:“那里就是高尔夫俱乐部的选址,要保证每一个球洞都能看到海景;还有那边的海湾,建游艇码头正好,水深足够停大型游艇。”

  陆孝清拿着笔记本,认真记下每一个细节:“我会让设计团队尽快出方案,争取明年初就启动前期建设,先把道路和水电设施修好。”

  直升飞机在愉景湾上空盘旋了半个小时,陈光良才示意返航。

  坐在游艇上,他看着渐渐远去的愉景湾,心中满是期待。

  他知道,这个项目可能需要十年后才能看到真正的收益,但他有耐心——就像当年在苏伊士运河关闭时狂造油轮,如今在香港地产低谷时抄底,他从来都不缺“等待的勇气”。

  夕阳西下,“英美号”游艇在维多利亚港的海面上航行,金色的阳光洒在船身上,映着陈光良坚定的身影。

  香港的地产寒冬还未过去,但他知道,属于长实的春天,已经在这场抄底潮中,悄然拉开了序幕。

  而愉景湾这个看似“疯狂”的项目,终将在未来的岁月里,成为香港地产史上的一段传奇——他要把这里打造成‘城中之城’。

  他不会完全复制前世査氏家族的风格,会打造一个更加拥有影响力的地产项目。

第471章 疯狂扩张

  1968年元旦的钟声刚过,日本横滨港的海风还裹着新年的余温,陈光良的“英美号”超级游艇已缓缓驶入码头。

  与以往不同,这次他的随行团队里,除了环球航运的高管,还有日本开发银行与住友银行的两位资深信贷总监——一场足以震动全球航运界的“超级定单”谈判,即将在日本多家造船厂拉开序幕,而这笔订单的资金核心,正来自日本本土银行的鼎力支持。

  此时的国际航运界,正笼罩在“苏伊士运河关闭”的焦虑中。自 1967年 6月运河关闭以来,全球原油运输航线被迫绕行好望角,航程拉长近 5000海里,油轮需求一度暴涨,运费从 7美元/吨飙升至 30美元/吨。

  但随着 1967年下半年部分船东开始放缓造船节奏(多数人预判运河最多关闭 1~2年),日本造船厂的订单排期已从“爆满”转为“宽松”,三菱、川崎等巨头虽仍有产能,却鲜少接到超 2艘的大额订单——日本银行也因此急于寻找“优质放贷对象”,既能长期发展造船业,又能获取稳定利息收益。

  1月 5日,三菱重工横滨造船厂的会议室里,社长渡边正雄看着眼前的订单清单,手指忍不住微微颤抖:15艘 22.7万吨级 VLCC油轮、10艘 28.8万吨级超大型油轮、5艘 5万吨级货柜船,总运力达600多万吨,交付期要求三年内完成——这几乎相当于三菱重工未来四年多的油轮产能总和,若能拿下部分,不仅能让船厂满负荷运转,还能带动住友金属、神户制钢等上游企业。

  “陈先生,您确定要下这么大的订单?”渡边正雄忍不住确认,“现在航运界都在观望,不少船东认为运河随时可能通航,您这样大规模造船,风险太大了。”

  陈光良坐在沙发上,指尖划过订单细则,语气沉稳:“渡边社长,风险与收益永远成正比。苏伊士运河关闭至今已一年半,埃及与以色列的对峙没有缓和迹象,运河通航至少还要等 3年,这期间油轮需求只会增不会减。我们很多船只供日本租赁使用,但对欧美略有不足,所以只有继续造船才能牢牢抓住欧洲、美国的原油运输订单。”

  他话锋一转,看向身旁的日本开发银行信贷总监佐藤一郎:“资金方面,日本开发银行与住友银行已联合承诺提供 2.5亿美元专项贷款,利率按日本央行基准利率下浮 12%——这是对长期合作伙伴的诚意。首付 20%将在签约后一周内到账,剩余款项按船舶交付进度分期支付,相信你该明白我们目前的盈利能力。”

  佐藤一郎立刻补充:“我们之所以愿意提供低息贷款,一是认可环球航运的实力——过去两年,贵公司的租金回收率达 100%,从未出现逾期;二是看好这笔订单对日本造船业的带动,570万吨运力的建造,能为日本创造超 2万个就业岗位,还能拉动钢材、机械等产业出口;三是环球航运这次签约很多订单,源源不断的利润作为保证。”

  渡边正雄心中彻底松了口气。

  这样的条件既保障了船厂的利润(每艘船的建造成本因钢材价格回落可下降 5%),又通过日本本土银行贷款规避了跨境支付风险,几乎没有拒绝的理由。

  他立刻召集管理层开会,半小时后便拍板:“三菱重工愿意承接 5艘 22.7万吨级 VLCC和 5艘货柜船,28.8万吨级油轮的建造难度较大,我们将联合川崎重工一起完成2艘,确保三年内如期交付。”

  随后几天,陈光良马不停蹄地拜访川崎、石川岛播磨等造船厂,每到一处,日本银行的代表都会同步跟进贷款细节,让船厂彻底打消“资金不到位”的顾虑。

  1月 10日,环球航运联合日本开发银行、住友银行等正式对外宣布“600万吨超级造船订单”,消息一出,国际航运界瞬间沸腾。

  《华尔街日报》以“疯狂的华人船王”为题发表评论:“苏伊士运河关闭的红利期已过,多数船东选择保守观望,陈光良却联合日本银行逆势豪赌 600万吨运力,若运河三年内通航,环球航运与日本银行都将面临巨额亏损。”

  希腊船王奥纳西斯的发言人更是直言:“这是一场不理智的冒险,全球油轮运力已出现过剩迹象,再多600万吨,只会加剧市场竞争,拖垮整个行业。”

  香港环球航运总部里,高管们也多少有些忧心忡忡。

  几天后。

  陈光良在“英美号”上设宴款待日本造船厂高管与银行代表。

  夜色中,横滨港的灯火璀璨,他举起酒杯:“三年后,这些超级油轮将穿梭在波斯湾与欧洲、美洲之间,它们不仅是环球航运的财富引擎,更是日本造船业、银行业与我们深度合作的见证。让我们一起,抓住苏伊士运河关闭的机遇,共创航运业的新高峰!”

  渡边正雄、佐藤一郎等人纷纷举杯响应,酒杯碰撞的清脆声响在海风中断断续续传开。

  他们知道,这场豪赌不仅关乎环球航运的未来,更将重塑日本造船业与银行业的国际地位。而陈光良站在甲板上,望着远处的日本海岸线,心中早已规划好下一步——随着600万吨运力的加入,环球航运将在 1971年前成为首个突破 2000万吨的航运公司,真正实现“称霸海上”的目标,而日本,也将因这场合作,巩固“全球造船中心”的地位。

  稍后,陈光良乘坐自家的航班公司——香港航空,回到香港,此时距离春节仅两周的时间。

  陈光良一直都认为——做航运是他最简单的事业,倒不是说本身这个事业简单,而是因为做航运最重要的是——周期。

  每一个航运低谷时期,倒闭的大型航运公司数不胜数,前世在八十年代,日本航运公司破产比比皆是,2016年时的韩国航运公司.

  而陈光良恰恰能把握住未来六十年的航运周期,这就保证他懂得该什么时候减船,什么时候造船等。

  当然如果他仅仅是知道周期,也做不到如今的航运事业规模,陈光良从三十年代开始进入航运,他对船舶技术、航行技术等,都是了如指掌。他每年都会考察很多造船厂,一起讨论造船技术、国家造船标准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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