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上海滩崛起的百年豪门 第433节

  陈文杰对这个舅舅那是十分的尊重和照顾,毕竟是母亲的同胞亲弟弟。哪怕父亲,也是很照顾舅舅,当初舅舅投资失败,还是父亲让其重整旗鼓,将‘大家乐餐饮’让其发展作为事业,好东山再起。

  刚才舅舅也说了自己才购入工业大厦和地皮、地盘,香港这波如果真能平静下来,陈文杰会为舅舅感到高兴。

第468章 回港

  10月底的大阪湾,深秋的海风裹挟着咸湿气息,掠过造船厂的龙门吊。

  巨大的钢铁臂架如巨人的臂膀,将“东波号” VLCC油轮稳稳托在船台边缘——这艘 22.7万吨的庞然大物通体银白,船身侧面“环球航运”的蓝色徽章在阳光下格外醒目,即将成为今年环球航运在日本下水的第 15艘超 20万吨级油轮。

  码头边,红毯从入口一直铺到船台,日本经济产业大臣菅野和太郎身着深色西装,带着一众官员已经在等候。当陈光良与严人美并肩走来时,菅野立刻快步上前,用带着敬意语气说道:“陈先生,严女士,欢迎来到大阪!能邀请到您这位‘世界船王’,是我们日本造船业的荣幸。”

  陈光良笑着与他握手,目光扫过周围的媒体记者——《朝日新闻》《读卖新闻》的摄影记者举着相机不停拍照,欧美媒体的记者更是挤在最前排,显然对环球航运“一年下水 15艘 VLCC”的壮举充满好奇。

  “菅野部长客气了,环球航运能有今天的规模,离不开日本造船厂的支持。”他顿了顿,语气带着感慨,“从去年订下 360万吨运力,到今年追加 400万吨定单,三菱、川崎的效率从未让我失望。”

  严人美站在丈夫身边,身着墨绿色旗袍,气质优雅。她看着眼前的钢铁巨轮,想起丈夫去年力排众议扩张船队时的坚定——当时环球航运的负债一度攀升,集团高层纷纷劝阻,唯有陈光良坚信“苏伊士运河关闭”的预判,如今看来,这份远见终于换来了回报。

  下水仪式在上午 10点准时开始。

  菅野和太郎的妻子身着传统和服,手持香槟,缓步走到船台边。在众人的注视下,她将香槟砸向“东波号”的船首,清脆的碎裂声响起,船台两侧的彩带瞬间喷涌而出。随着船台机械的轰鸣声,“东波号”缓缓滑向大阪湾,激起巨大的浪花,码头边顿时响起热烈的掌声。

  “东波号”下水后,将直接驶往波斯湾装载原油,连“试水”环节都省去了——苏伊士运河关闭后,全球原油运输航线拉长,油轮需求缺口极大,每多耽误一天,就意味着少赚数十万美元运费。

  仪式后的晚宴上,菅野和太郎主动找到陈光良,端着清酒说道:“陈先生,有件事想跟您透个底——虽然日本造船厂的订单排到了 1969年,但最近来咨询造船的客户已经开始减少了。很多船东觉得,苏伊士运河最多关闭一两年,没必要现在跟风造船。”

  陈光良心中一动,脸上却不动声色,只是笑着举杯:“哦?还有这种事?我还以为大家都看好原油运输的前景呢。”

  “唉,都是短期眼光啊。”菅野叹了口气,“欧洲的一些船东已经暂停了造船计划,美国的油轮公司也在观望,就连你们香港的船东都开始谨慎起来。”

  陈光良抿了口清酒,心中早已盘算开来。

  他清楚,苏伊士运河的关闭将持续八年,而非外界猜测的一两年——这八年里,原油运输航线绕行好望角的格局不会改变,油轮需求将长期处于高位。如今其他船东放缓造船,反而给了环球航运“垄断市场”的机会。

  “部长放心,明年初,我会再考虑的。”陈光良故作谦虚地说道,“环球航运目前的船队规模也就 1200万吨,离我的目标还差得远。如果日本造船厂能保证工期,我或许还会追加订单。”

  菅野眼睛一亮,立刻说道:“陈先生放心!只要您肯订船,我们一定优先安排产能,住友金属的特种钢材也能优先供应,甚至日本开发银行还能提供低息贷款!”

  对日本来说,环球航运的造船订单不仅能拉动造船业、钢铁业的发展,还能带动港口、物流等相关产业,这样的“大客户”,无论如何都要留住。

  更何况,这次苏伊士运河关闭后,日本航运急需用船,这位世界船王也是将VLCC主力租给日本,这就是一个情分。

  晚宴间隙,严人美走到陈光良身边,小声问道:“你真的还要再追加造船订单?现在咱们的负债已经不低了吧。”

  陈光良握住妻子的手,语气笃定:“现在是最好的时机。其他船东观望,我们趁机扩张,等他们反应过来时,我们已经垄断了全球近三分之一的 VLCC运力。你想想,50艘 VLCC油轮,每一艘在七十年代都相当于一幢中环大厦,等这些船全部投入运营,环球航运的年营收能达到多少?”

  严人美心中一算,顿时明白了丈夫的野心。

  按目前 25~30美元/吨的运费计算,一艘 20万吨级 VLCC跑一趟波斯湾到欧洲的航线,就能赚 200多万美元,如此利润,两年就能赚回一艘新船。就算一年后运费下跌,但也无需三年时间。

  而拥有50艘VCLL这样的规模,足以让环球航运坐稳“全球第一油轮公司”的位置。

  三天后。

  陈光良回到香港海域的‘英美号’超级游艇上,立刻召集环球航运的核心团队开会。

  会议室里,灯光明亮,墙上的世界航运地图上,用红色标记着环球航运的航线,从波斯湾到欧洲、美洲,再到亚洲,密密麻麻的航线几乎覆盖了全球主要原油运输通道。

  “现在情况很清楚了,其他船东开始观望,日本造船厂在一年后有产能空余,这是我们追加订单的最好机会。”陈光良指着地图上的波斯湾区域,“我决定,再向三菱、川崎等订 10艘 26万吨级 VLCC、15艘 22.7万吨级 VLCC,总运力增加 570万吨,争取在 1970年底前全部下水。”

  “可是老板,这样一来,我们的负债会超过 50%,远超之前定下的 40%警戒线啊!”财务总监忍不住提醒道。

  “负债不是问题,关键是收益能不能覆盖成本。”陈光良语气坚定,“苏伊士运河关闭时间越长,我们就能很快偿还完贷款油轮运费就算有所回调,也会比正常水平高 30%以上。按现在的运费计算,这些新船投入运营后,不到三五年就能回本.而且,我们可以用现有船队的租金做抵押,向日本银行申请低息贷款,降低资金压力。”

  陈光聪这时候问道:“这25艘VCLL要不要分批造,毕竟越到后面,其它船东越是谨慎造船。更重要的是,据说日本的VCLL已经可以超过30万吨,我们也可以尝试几艘。”

  陈光良一听,就直接说道:“可以考虑,我说的也是一个大概方案,总之在1969~1970年,我们要大量下水VCLL。资金情况我们还是无需紧张的,虽然短时间来看我们的负债很高,但我们的利润也很高,所以无需忧虑。”

  “明白!”管理层纷纷点头,脸上的顾虑渐渐消散。

  他们早已习惯了陈光良的“激进”,但每次“激进”背后,都有着精准的预判和周密的计划,这也是环球航运能在快速崛起的关键。

  深夜的香港海域,海风依旧吹拂着码头。

  “等这批新船下水,环球航运的船队规模就能突破 2000万吨,远超包宇刚前世的巅峰时期。”陈光良喃喃自语,“无论是希腊船东,还是日本油轮公司,都远无法与我们抗衡了。”

  1970年底完成2000万吨的目标,债务预计1973年~1974偿还清。

  本身五十多艘VCLL就是价值不菲,何况在1974~1979年期间还能赚钱。等到1979年开始减船上岸时,他也不可能全部卖掉,怎么也需要保持20艘VCLL,以及相当数量的货柜船。

  11月初,陈光良时隔近六个月,再次回到香港。

  深水湾79号别墅,陈光良、严人美夫妇在书房里,召见了四个儿子——陈文杰、陈文铭、陈文恺、陈文胜。

  他主要了解一下四家集团公司的具体布局,虽然他在海外能遥控指挥,但毕竟很多细节他也没有抓。

  陈文杰说道:“我们的商业和酒店等业务,都遭受一定的影响。不过对于庞然大物的长实集团来说,度过困难时期的抗风险能力很大,所以一切都井井有序与此同时,我们从七八月份开始抄底那些没人要的楼盘,作为储备地皮,价格非常之廉价”

  陈光良点点头,抗风险能力是大企业必须要做的。而且长实集团的抗风险能力,不仅仅是体现在‘低负债、有银行背书’上,更重要的是体现在‘业务广’,其中零售和食品饮料等,毕竟影响较小,商业地产和酒店,实际上也不是致命的,唯独发展地产基本已经停罢。

  陈文铭说道:“我们环球集团的影响最小,毕竟主业是航运。当然在航空、贸易上,也受到一些冲击,但这些都是必然的。事情过后,一切都会照旧。”

  有自信当然是好事,对未来也充满乐观。

  陈文恺说道:“长江工业集团本该影响很大,但我们提前半年开始改善员工的福利,并清退一些风险的岗位工厂基本没有停工一天,再加上我们是出口型集团企业,所以实际上影响也不大。”

  陈光良自然知道有事情发生,就不可能不进行布局。员工的福利上去了,对企业的归属感自然就强,自然也不会跟风;而一些低工资的工种,直接交给‘第三方外包’,自然也就规避了风险。

  最后是陈文胜,他说道:“金融影响很大,但风雨过后必然有彩虹,我们准备充分,已经开始抄底证券、物业,且准备尽快启动扶持工厂度过难关等商业银行行为”

  四个儿子都详细汇报了情况,眼里都是对父亲指挥的佩服。

  “好。那我也该去港府一趟了!”

  四个儿子明白,父亲最聪明不过,这个时候去港府,显然意味着事情快结束了。

第469章 喜来登酒店收购战

  洛杉矶。

  亚马逊商业地产总部的会议室里,落地窗外的阳光洒在红木长桌上,将“喜来登酒店股权结构报告”映得格外清晰。

  陈文锦坐在主位,指尖划过报告上“亨德森家族持股 32%”的字样,目光扫过亚马逊地产总裁安德鲁、酒店管理总裁科尔与财务总监莎拉。

  他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欧内斯特亨德森先生去世后,他的家族缺少强力的接班人,这是我们入局的最佳时机。无需追求 51%控股,只要拿下亨德森家族的股权,成为第一大股东,就能主导喜来登的发展方向——要知道,这可是一家从 1937年就扎根酒店业的老牌企业,从马萨诸塞州斯普林菲尔德的第一家改造公寓酒店起步,到如今横跨北美、欧洲的百店连锁,底蕴绝非普通酒店可比。”

  安德鲁立刻点头,推了推鼻梁上的金丝眼镜,语气带着对过往成绩的自信:“你说得对。而且《洛杉矶时报》上周刚刊登了我们的专题报导——从 1960年旧金山第一座‘汽车主题购物中心’开业,到如今七座购物中心覆盖北美核心城市,出租率常年稳定在 96%以上,梅西百货、蒂芙尼等品牌主动追随入驻,媒体都称我们是‘改变美国商业地产格局的力量’。有这样的口碑背书,再加上我们对喜来登历史的尊重——比如亨德森先生当年‘每一美元投入需让酒店价值增两美元’的经营哲学,亨德森家族没理由不相信我们的实力。”

  他说着,将一份报纸推到陈文锦面前,头版标题格外醒目——《Allen与他的亚马逊商业帝国》,文中详细追溯了陈文锦从接手家中小额投资,到打造北美顶尖商业地产品牌的历程,还特别提到“他是首位在美拥有七座超大型购物中心的华裔企业家”。

  陈文锦扫过报道,又拿起桌上一本泛黄的《喜来登发展史》,翻到 1939年那一页——当年亨德森与合伙人摩尔收购波士顿一家酒店时,因屋顶“喜来登”巨型发光招牌更换成本过高,索性将旗下所有酒店统一命名,这一偶然决策竟造就了日后的酒店传奇。

  “资金来源我已经想好。”

  陈文锦翻开财务报表,条理清晰地说道,“我会拿出 8000万美金注入公司,这部分是自有资金,足够覆盖收购款的六成左右;第二,以‘收购喜来登、传承百年酒店品牌’为名,向大通银行申请组合贷款——用收购喜来登的股份成作抵押,未来分红为偿还保证。争取剩下的美金贷款,利率按同期基准利率下浮 10%。要知道,喜来登 1947年就登陆纽交所,是酒店行业首批上市公司,这样的品牌信誉,银行没有理由拒绝。”

  莎拉立刻补充:“我已经和大通银行初步沟通,他们对喜来登的品牌认可度很高,对我们亚马逊集团也非常信任,愿意就此担任贷款银行,并提供收购指导。”

  1965年喜来登‘紧张高管在喜来登放松身心’的经典营销案例印象深刻——那个身背巨大发条、在喜来登找回松弛感的商人形象,至今仍是酒店营销的教科书级别案例。

  好资产,自然不愁银行贷款,更何况亚马逊集团自身就拥有很大的实力。

  会议结束后,安德鲁与科尔立刻带着团队飞往波士顿。

  亨德森家族的继承人小欧内斯特亨德森是个四十岁出头的中年人,面对父亲留下的庞大产业,早已因“不懂酒店管理”心生退意。

  他办公室的书架上,摆满了父亲的遗物:1941年收购波士顿科普里广场酒店时的签约照片、1950年代喜来登沿东海岸扩张的地图、还有一本写满批注的《酒店经营之道》——那是亨德森先生毕生经验的总结,其中“经商时勿放尽他人‘最后一滴血’”的理念,至今仍是喜来登企业文化的核心。

  当代表‘亚马逊集团’的安德鲁提出“以 13.5美元/股市价收购 32%股权,保留家族在董事会的一个席位”时,小亨德森虽心动,却仍在犹豫——他担心家族彻底失去对喜来登的联系,更怕辜负父亲“将喜来登打造成‘有温度的商务酒店’”的遗愿。

  就在双方即将达成初步意向时,《华尔街日报》的一则消息如同惊雷般炸开:ITT跨国集团有意收购喜来登,报价 14.18美元/股,较市价溢价 5%。

  洛杉矶的写字楼里,陈文锦看着报纸,眼神瞬间凝重。

  他太清楚 ITT与哈罗德吉宁的底细——这家从水泵制造起家的企业,在吉宁的主导下,早已变成一台“并购机器”:六十年代至今,ITT以平均每两周收购一家公司的速度,吞下近百家企业,业务从电信蔓延到食品、保险、酒店,市值突破 20亿美金。吉宁更是以“铁血整合”闻名,曾在收购一家食品公司后,三个月内裁掉 30%员工,还放言“企业不需要感情,只需要利润”。

  “让这样的人掌控喜来登,简直是对亨德森先生毕生心血的亵渎。”

  陈文锦手指敲击桌面,目光锐利,“我们不跟他拼盲目溢价,要让所有股东看到‘长期价值’——喜来登不是 ITT的‘现金流工具’,而是承载着近三十年酒店文化的品牌。安德鲁、科尔,你们立刻联系《纽约时报》《波士顿环球报》,放出我们的核心观点:ITT是工业集团,对酒店业的理解停留在‘收租金’,而我们有丽思卡尔顿的全球冠名权,懂高端服务,更懂如何传承喜来登‘服务至上’的基因。”

  安德鲁立刻行动。

  第二天,《波士顿环球报》就刊登了对亚马逊商业的专访,‘亚马逊酒店管理’的CEO科尔在文中特意提到喜来登的历史:“从 1937年斯通黑文酒店的第一间客房,到如今全球百店的规模,喜来登靠的不是盲目扩张,而是‘让商务客找到家的感觉’——比如亨德森先生当年要求的‘客房灯光亮度需适合阅读又不刺眼’‘前台响应时间不超过 30秒’,这些细节 ITT根本不懂。我们去年收购波士顿丽思卡尔顿后,仅用一年就将客房入住率从 80%提升到 95%,靠的就是对这类服务细节的把控。如果收购喜来登,保留喜来登‘商务首选’的定位,让‘喜来登=可靠’的品牌印象延续下去,这是 ITT永远做不到的。”

  与此同时.

  《纽约时报》还挖出了 ITT的“黑历史”——三年前收购一家连锁酒店后,因不懂运营,短短一年就关闭了 12家门店,还因服务质量下降被顾客投诉,最终只能低价转手。对比之下,喜来登近三十年“零大规模闭店”“老客户复购率超 60%”的成绩,以及亚马逊购物中心“十年零闭店”“品牌续约率 100%”的表现,更显可靠。

  舆论风向瞬间倒向亚马逊,不少持有喜来登股票多年的老股东在写给喜来登总部的信中:“我们持有喜来登股票,是因为相信亨德森先生的理念,不是为了 ITT那点溢价。”

  但哈罗德吉宁岂会轻易认输。他亲自飞到波士顿,当着亨德森家族的面,拍着胸脯承诺:“ITT将投入 5000万美金,帮喜来登拓展欧洲市场,还能将喜来登的会员体系与 ITT旗下旅行社打通,每年至少新增 100万客源。”

  他甚至拿出一份“整合计划”,扬言要在一年内将喜来登的特许加盟门店从 60家扩到 100家,“让喜来登成为全球最大的酒店连锁品牌”。

  可当小亨德森问起“如何保留父亲留下的服务标准”时,吉宁却含糊其辞:“规模上去了,利润自然就来了,服务细节可以后续再完善。”

  小亨德森再次陷入犹豫,陈文锦得知消息后,连夜飞往波士顿,直接与小亨德森面谈。

  他没有堆砌华丽的承诺,只是从公文包中拿出两样东西:一本翻旧的《喜来登发展史》,还有一份波士顿丽思卡尔顿的服务手册。“你看这里,”

  陈文锦翻到 1946年喜来登与美国房地产改善公司合并的章节,“你父亲当年合并时,特意在协议中加入‘保留原有管理团队’的条款,就是为了不让品牌文化断层。而我们的丽思卡尔顿服务手册,扉页上写着‘以绅士淑女的态度为绅士淑女服务’,这与你父亲‘服务至上’的理念不谋而合。”

  他顿了顿,语气诚恳:“亚马逊愿意以 14.58美元/股报价,较市价溢价 8%,更重要的是,我们考虑只收购你家族 25%的股权,保留 7%股份;邀请你担任‘亚马逊酒店集团’董事局主席,喜来登现有管理层全部留任,甚至会成立‘亨德森品牌传承委员会’,专门负责维护喜来登的历史文化——比如保留每家老店的标志性装饰,延续‘紧张高管放松’的营销内核。我们要的是‘共同发展’,不是‘全盘掌控’,更不会让喜来登变成没有灵魂的‘连锁机器’。”

  小亨德森看着《喜来登发展史》上父亲的签名,又看了看陈文锦眼中的坚定,心中的天平彻底倾斜。

  他太清楚吉宁的“扩张计划”意味着什么——那会让喜来登失去近三十年积累的品牌灵魂,变成 ITT的“赚钱工具”。

  当天晚上,他召集家族成员开会,将父亲的批注本与亚马逊的方案放在桌上,激动地说道:“亚马逊懂酒店业,更懂父亲的遗愿!他们知道喜来登的价值不是门店数量,而是那些让客人记住的细节——是前台的微笑,是客房的灯光,是多年不变的服务承诺!跟着他们,喜来登才能走得更远!”

  最终,亨德森家族全票通过与亚马逊的合作。

  解决了第一大股东后,陈文锦马不停蹄地赶往纽约,拜访喜来登的第二大股东——摩根大通基金(持股 8%)。

  基金经理马克威尔逊见到他时,语气带着几分微妙:“吉宁昨天刚来过,承诺收购后将喜来登的部分资产抵押给我们,换取更低的贷款利息。说实话,这对我们短期收益很有吸引力。”

  陈文锦早有准备,他递上一份合作协议。

  “马克,短期利息收益只是‘小利’,长期合作才是‘大利’。”

  陈文锦语气沉稳,继续说道:“你应该知道,喜来登 1947年上市时,摩根大通就是它的主承销商之一,你们见证了它从几十家店到百店连锁的历程。现在,我们不仅能让喜来登继续壮大,还能带着它进入亚洲市场——我的家族在香港、新加坡有庞大的地产资源,未来在维多利亚港旁开的喜来登,既能延续品牌历史,又能吸引全球游客,这背后的商机,你比我更清楚。”

  稍后,陈文锦的岳父卡森甚至亲自打电话给摩根大通,稍后马克威尔逊便收到一个电话。

  马克威尔逊想起摩根大通与喜来登的渊源,心中立刻有了决定。“摩根大通愿意支持亚马逊。”

  他当场拍板,“我们不仅会在股东大会上投赞成票,还会帮你游说其他中小股东,甚至限制 ITT的收购通道——凡是他们想收购的大宗股票,我们都会以‘股东暂不转让’为由拒绝撮合。我们相信,只有懂品牌、尊重历史的经营者,才能让喜来登的价值真正释放。”

  哈罗德吉宁得知消息后,彻底被激怒。他在 ITT总部召开紧急发布会,对着镜头咆哮:“我会以 15美元/股的价格,在市场公开收购喜来登股票,誓要拿下控制权!”

  可此时的亚马逊,已手握亨德森家族 25%股权、摩根大通 8%股权,再加上从市场收购的 5%散股,总持股比例达 38%,成为绝对第一大股东。

  更致命的是,舆论早已一边倒——《华尔街日报》发表评论文章,标题直指核心:“吉宁的溢价收购,就像用金条买古董,却不懂如何保养;亚马逊的方案,才是让古董增值的正确方式——他懂喜来登的历史,懂它的灵魂,更懂如何让这个近三十年的品牌,在新时代继续发光。”

  不少中小股东宁愿持股观望,也不愿卖给 ITT,吉宁的“公开收购”最终变成一场闹剧,仅收购到 2%的散股,便不得不宣布放弃。

  一周后的喜来登股东大会上,投票结果出炉:亚马逊以 30%的持股比例,成功当选第一大股东,小亨德森如期担任董事局主席,亚马逊酒店业务负责人科尔出任执行董事。

  当会议结束,陈文锦与小亨德森共同揭开“亨德森品牌传承委员会”的牌匾时,台下响起经久不息的掌声——不少老股东眼眶泛红,他们知道,喜来登的历史,终于没有在资本的狂潮中断裂。

  ITT的代表坐在台下,脸色铁青如铁,却只能眼睁睁看着这一幕——这场持续近一个月的收购战,终究以“懂行的诚意”“对历史的尊重”,战胜了“盲目的资本”。

首节 上一节 433/465下一节 尾节 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