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战士们认可地点头，老兵所说的一点不差。
他们年轻力壮时，也曾许下守卫誓言，发誓效忠努尔与诺威克王族。
受生理机能限制，日渐衰弱的战士们逐渐离开战场，以余生享受宁静。
但是正如同僚说的，如果诺威克家族有需要，从他们身上取走什么，也可以尽情拿去。
“不是诺威克家族。”杜姆低语着摇头，对老兵解释道：“完全出于我个人请求。”
他的话让老兵们哗然，坚定的眼中出现了迟疑。
数千年来，暗夜守卫服务诺威克家族，视忠于王族无上荣耀，所有行动出于王族指令。
现任诺威克王，他所说的话，让部分老兵们不解其意，有人听懂了，脸色微变悄悄退后一步。
他们隐约明白了，年轻的杜姆·诺威克，竟要以个人名义征召一支部队。
让年轻人脱离暗夜守卫体系，放弃守卫誓言，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需要德高望重的老家伙们，向后辈们做做工作，建立一支新军。
“这不可能。”老兵板起脸色，直视高台的伟岸身影，严正拒绝了杜姆：“我们是暗夜守卫，团结一致是我们力量的来源，”
“诺威克王，努尔子民永不分裂！”老战士声音在颤抖：“你可以划出部分战士，执行专项任务，但绝不能给予他们新的名号。”
“守卫主域的律法中，明确规定我们的权力，我们有权拒绝您分裂暗夜守卫。”
“对，我们不会支持您。”
“暗夜守卫永不分裂。”
“传统是我们的力量。”
竞技场中人头攒动，传奇战士们纷纷出声，拒绝了诺威克王的打算。
“不。”杜姆沉下声音，声如洪钟镇下嘈杂，对老兵们解释道：“你们想错了，我没有分离暗夜守卫的打算。”
团结是暗夜守卫根基，他怎么可能自毁长城。
年轻人是在编的暗夜守卫，老兵却已经脱离守卫编制，完全是在野闲人。
听诺威克王没有分编打算，老战士们长舒一口气，若是杜姆一意孤行，也没人能阻止他。
最大顾虑没有了，他们神色轻松不少，摆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杜姆在心灵链接中下达指令，希波克拉底抬着低温保险箱走上高台，菲尼克斯也随之现身。
在台下老人的疑惑中，菲尼克斯摘下黑色耀金头盔，露出金色眼睛的英俊面容。
“菲利克斯？”不确定的惊呼声响起，有人认出了后辈，又觉得不可思议。
老战士们没有心理准备，身穿黑甲的高大战士，曾是暗夜守卫的一员。
暂不清楚为什么，但菲尼克斯的巨大变化，显然超出了他们认知范围，不知道后辈经历了什么，引发如此剧变。
“在虚空战场，一枚热熔炸弹几乎摧毁了他。”
场边全息投影适时弹出，影像中的菲尼克斯，大半躯干消失，几乎不可能存活下来。
杜姆解释着菲尼克斯变化，走到低温箱旁，取出一枚基因种子说道：“但是他获得了新生！”
“各位前辈，这是一枚基因种子。”他高举基因种子，在晨光中发出琥珀色光芒，恍如希望降临：“它能重塑身体和灵魂，让你们重回巅峰，甚至获得超越过往的强大力量。”
轰！！！！
竞技场内的苍老战士们，在巨大冲击下，在王族面前失态了。
重获年轻的身体？拥有巅峰战力！
过往传奇们的沉寂胸膛，那颗衰弱的心脏加速跳动，脑中涌现出一个自问——我还能再战？
他们的苍老面容，爬上了潮红血色，佝偻身躯挺直了，盯着基因种子的眼里尽是灼灼之光。
不过很快，面对重回青春的诱惑，战士们冷静下来。
作为传奇战士，老兵饱经战场风霜与考验，年龄让他们虚弱，也积累了经验和智慧。
世上没有白送的午餐，万事交换皆有代价。
“咳咳……”短促咳嗽声打破寂静，一位白发苍苍，面容干瘦的战士走出人群。
由于视力严重下降，老战士只能眯着双眼仰视王，胸口挂着呼吸机，喘息急促地问道：“那么吾王，代价是什么？”
他问出了关键问题。
“亚斯特兰长者。”杜姆点头致意表示尊重，这位老人曾是冠军剑士，比哈兰更加古老。
话语中满是敬意，杜姆如实说道：“在泰拉上，有百亿人受试，只存活下一千零三十名战士，失败代表形神俱灭。”
“成功率是一方面，当受试成功，生机重新蜕变，伴随力量一齐来到的，是与诸神永恒为敌的诅咒。”
“所以，这样高的风险，我无法强制要求你们。”杜姆声音真诚无比：“是否接受基因种子，重新回到无尽战争中，全凭你们的意愿。”
听杜姆说完，老兵们明白了。
诺威克王提供一个机会，重塑身躯重回战场的机会，如何抉择全凭自己。
老头子们脱离了暗夜守卫编制，也不受律法管制，符合不分裂原则。
虽然重获青春很诱人，但许多战士眼里，出现了迟疑和思索之色。
看到了犹豫和思考，杜姆不意外也不责怪，他无法要求老兵接受这命运。
他们是过往的传奇，在某些人丁兴旺的家族中，更是备受尊敬一族之长，代表家族悠久的传承。
毕竟一千比百亿，这令人头皮发麻的成功率，如同一道难越天堑，横在身前，吞噬所有侥幸心理。
“好处挺多的，那有没有什么坏处呢？”
众人正在迟疑考虑时，话语带着疑问，如重锤一般砸在心头，让人忍不住侧目看去。
“死亡于我而言是永恒平静，”亚斯特兰敲打胸口呼吸器，干咳了几声，枯槁的嗓音急促颤抖：“我活得太屈辱了。曾驰骋疆场无人能敌，现在靠一台设备活着，我每晚闭上眼睛，总希望自己永不醒来。”
“现在，我要抓住渺茫的机会，宁愿永受诅咒，也要充实荣耀再回战场。”
“吾王。”在同僚注视下，他挺直了佝偻脊背，再次行使战士礼节：“请允许我暂时离开，回去与夫人坟冢和家人道别。”
杜姆自然应允，这一去，有可能是永别。他对老战士们说道：“一周之后，你们在环带医疗圣殿集合，菲尼克斯会负责接下来的事。”
亚斯特兰转身便离开，洒脱之举感染了许多人。
背影慢慢远去，微凉晨风中飘来话语：“机不可失时不再来。”
其他人有意之人再忍不住，行使战士礼节之后，急匆匆离开，为极小概率回归的旅途与家人告别。
也有人神情纠结，想与兄弟们同生共死，又无法彻底放下现在。
他们向高台躬身致歉，表示自己身上还有责任，不能参与其中，为老友们送上祝福：“愿诺威克列王保佑你们。”
第336章 霍拉尼恩突击兵团
大多数老战士同意受试，杜姆暗自松一口气，对那些内心仍有牵挂的老战士也表示理解。
他无法强迫功勋战士，用一纸命令，将他们按在手术台上。
一切出于自愿，响应种族战争的召唤，以伟大且高尚的情操，以重塑之身走入战场。
杜姆的小阶段目标完成了。
传奇战士们德高望重，不仅能让他们在战场上再放光芒，还能进一步促进军团与努尔融合。
老战士们逐渐离场，去处理家族事宜，为接受基因种子做准备。
杜姆也转身离开，去往各个要紧部门，查看自己离开几年间的发展情况。
索菲亚数据报表有说明，但他需要亲自去看看。
李唐、哈兰、塞纳等舰队领袖早已归来，杜姆却没有召见，他们正忙得不可开交。
王族威仪号接入量子网络的瞬间，索菲亚获取了军制改革的方案，当即分发到相关单位。
两周之后，一场毁灭战士内部选拔开始，暗夜守卫也参与其中。
军团第一次考核即将到来，毁灭战士不敢松懈，想在比试中拔得头筹。
超凡战士们暂且不表，凡人军团的改制和考核，已经如火如荼地进行起来。
杜姆高大的身影，在传送光辉中降临，只身来到了军事学院竞技场。
他抬手制止了凡人行礼，将目光投入到竞技场。
军事竞技场内，没有刀剑相交的铿锵，也没有战士低沉的怒吼。
上千台虚拟世界舱摆放整齐，凡人指挥官躺在其中，他们的意识思维，沉入一个虚拟世界。
在那个世界中，有匹配的竞争对手，双方需在各种战场条件下，以有限条件战胜对手。
除了人与人对战，还有海量战场环境模拟，与种类繁多的异形交战。
冉丹、兽人、丝虫，除了第一舰队之外，其他舰队遭遇的敌人也收录其中。
每一次舰队回归，带回的战争记录和经验，全由索菲亚归档，并整理成新的战争教材。
凡人指挥官们，在模拟出来的不同战况下，用尽一切知识手段，绞尽脑汁战胜对手。
海军和陆军将领，是肩挑重担的指挥官，必须优中选优，能者进庸者退。
心神与策略的较量中，凡人军官的指挥水平快速迭代，优胜劣汰的残酷比赛，挑选最坚韧和敏锐的指挥官。
杜姆面露微笑，显得十分满意，
有科技助力，努尔的人才储备快速增长，积累着战争底蕴。
他低调视察走过，来到最后两间考场，看到了“军事联合”的人类。
努尔剿灭了“霍拉尼恩”，帮助他们重建家园，经过十几年抚平创伤，军事联盟履行约定，送来了最好的战士。
“军事联盟抛弃了曾经名字。”索菲亚在星光中现身，优雅地扶着护栏，向杜姆介绍起来：“他们自称“霍拉尼恩”人，铭记仇敌之名和感恩努尔拯救。”
清音入耳，杜姆缓缓点头。
如今的银河与过去不同，黄金时代命名的地点，遗失在漫漫旧夜。
帝国一般以重大事件，或者用环境和传奇人物之名，为星空重新冠名。
“霍拉尼恩”这名字不错，意为——深渊之子。身处恒星墓群边缘的群星，很适合这个名字。
索菲亚纤细手掌摊开，全息投影构建成型，相关信息展现其中。
曾经的军事联盟，现在的霍拉尼恩。十数个星系在恒星墓群边缘，他们的母星质量极大，引力远高于标准引力。
这导致霍拉尼恩人身材敦实，骨密度和肌肉密度极高，相对其他世界的人更为强壮。
长期与异形交战，他们被迫放弃城市，反而练就了游击为辅，快速突击为主的作战方式。
敌进我退，敌退我追。
凭着清晰战略思维和顽强意志，他们没有让异形夺去家园，反而在消耗异形有生力量。
“很好。”杜姆对索菲亚说道：“不要改变他们的作战风格，配发相应的装备，凡人辅助军需要一只铁拳。”
努尔军团很全面，尤其擅长进行正面作战，像城墙一般前进，碾碎挡路的敌人。
霍拉尼恩人的到来，无疑是巨大补强，城墙伸出了灵活拳头，给予敌人一记凶狠的勾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