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浒开局在阳谷县当都头 第663节

  苏武这般一走,岂不当真放任出来了一个权力空档?

  岂不当真就有了许多操作空间?

  甚至已然有人在私下互相对视来去了……

  苏武自不察觉,只满心是战事:“速速派人往城外诸多军营去传,明日要开拔,连夜就要做好准备,不可误事。城内军营,也是一样……还有京东,速派快骑,粮草辎重,朝廷是指望不上了,当再苦一苦京东百姓!”

  吴用只管连连点头:“下官这就去办……”

  苏武还来一语:“告诫诸位军将,远远还不到坐守富贵之时,这天下,打赢了仗才有,打不赢仗,什么都不会有!”

  “得令!”吴用只管再躬身。

  如此,苏武才大手一挥:“诸位,散了去吧,某自与女真死战,诸位当守好朝廷诸事,待某归来!”

  众人都是起身来礼,也有话语不断……

  旗开得胜,燕王必胜……如此之类……

  随后,众人自也散去,散去的脚步都轻快不少……

  本是一座大山压在众人头上,忽然这山自己走开了,岂能不轻快?没有燕王的东京,才是好东京,才是众人的舒适区……

  也是这位燕王,着实有些不好相与……挺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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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2章 颍州军哗变作乱

  燕王苏武出京去了,整个东京城都好似松了一口气。

  只待过得一日去,天子的退位诏书,已然在东京城的大街小巷里到处都是,乃至天下诸路州府,也都快马去发。

  东京城里那些街头巷尾贴着诏书的地方,自又是人满为患。

  “真退位了?”

  “咱这也算是见证了一点什么吧?怎么说?反正心中觉得怪怪的……咱大宋朝,真的没了?这看起来也好似无甚奇怪之处……”

  “前言不搭后语的,大宋朝,没了……”

  “那咱现在是什么朝?”

  “我哪里知道是什么朝?”

  “赵官家不是天子了,那天子是谁呢?”

  “燕王吧,不是燕王还能有谁?”

  “哦,那是,那当是燕王!是燕王也不错,燕王总比这个赵官家好……”

  “那是自然,你没看到满城的军汉都走了吗?听说女真又入寇了,燕王亲自带着麾下精锐之兵,又往燕云去打仗去了,你说,就这般天子,岂能不比那遇到事情都抛下咱们逃跑的人强?”

  “那是那是,若昔日燕王是天子,河北京畿,岂能遭受如此大难?”

  到处都是议论之声,多也是贩夫走卒之辈……

  却也有读书人站在一旁,盯着那退位诏书在看,一时间,着实五味杂陈。

  说的便是陈东,他一边听着众人议论,一边看着诏书,脑海里思绪万千……

  此番,他也随着一起去了荆湖,要说人间疾苦,他其实很了解,毕竟他本身就是寒门出身,读书不易,进学考试更是不易……

  能到今日,入太学,那更是不知多少努力才得来……

  这回去,他关注点不在人间疾苦上,或者说主要不在这一点,而是关注那天下人心……

  天子号称数十万大军屯在汉阳,不过太子一战,全军就溃,何也?

  一路去一路也问,人心,还是人心……

  这天下,竟是没有军汉愿意为天子效死,这是完全出乎陈东意料的事情……

  既然发生了这些事,岂能不究其缘由?为何天下军汉不愿为天子效死?

  有了一个“研究”的题目,他自不断去探究这个问题,沿路去沿路回,他问得不知多少人……

  得到的答案五花八门,不论什么答案,却从未听过有一个人对赵官家有什么忠义之心……

  此时更站在这东京街头,若说荆湖或者京西的百姓是离皇帝太远……这些东京百姓,那就在天子脚下。

  天子,皇城,朝廷,不论有什么事,这东京的百姓,都愿意议论几句……

  他们也如此不喜赵官家……

  陈东一时间,有些迷茫……

  就迷茫在这退位诏书之前,呆呆愣愣站着,思绪万千难收……

  太学还在照常运转,太学生们,自也还要往太学里去听教习们开讲……

  只是太学里的课堂,已然也乱成一锅粥,辩论来去无数……

  许也是因为那位燕王走了,那些凶恶的军汉都走了,不论是学正直讲教习,还是学生们,好似都少了几分担忧,畅所欲言在说……

  其实,言论风向,有些一边倒,不论怎么说,众人总是觉得燕王如此逼着天子退位,着实有些不妥,不为臣子所为……

  但众人大多也并不把燕王真正拿来猛烈抨击……

  不免还是有少数人,自是与苏武不共戴天,骂起苏武来,那是口沫横飞……

  太学里,自也是热闹非常,到处团团伙伙,到处高谈阔论……

  陈东回来了,只坐在角落里,一言不发……

  即便有三五好友时不时过来看看他,随口问几语,他却好似心不在焉,唯有几句敷衍……

  东京城里,有人在哭……

  不少人在哭……不免就是所谓世受皇恩,今日亡国,岂能不哭?

  比如李邦彦之辈,更是哭得死去活来。

  李邦彦的儿子李禄,在一旁不断劝说,却没有丝毫作用。

  只听得李邦彦一边捶打着自己的胸脯,一边哭喊:“太祖太宗陛下啊,你若在天有灵,怎能眼睁睁看着大宋朝如此而亡?你们显显灵吧,如此好家国,已然复了汉唐雄风,四海升平,万国来朝,却被武夫所篡,天底下哪里有这种事……”

  李禄在一旁,着实无奈,接了一语:“父亲,大势已去也……”

  “痛心疾首,痛心疾首啊!”李邦彦依旧在捶打着自己的胸膛,打得是嘭嘭作响。

  忽然,他脚步一起:“我要入宫去见官家,我去见官家……我要扶大厦之将倾,拨乱反正,我要……”

  说着,只管往外走……

  李禄连忙来拉:“父亲,这般来日,若是被那些军汉知晓,怕是……怕是……后果不堪设想……”

  “我能怕那些军汉?”李邦彦如此一语,却是话语说完,脚步微微一止,面色里却有几分心虚,真不怕吗?

  便是李邦彦又道:“再怎么说,咱们这大宋朝,咱们这华夏子孙,中原之地,那也是讲道理的地方!那苏武,蛮夷乎?我行的是忠义之事,走到哪里,我都有理!”

  苏武自不是蛮夷,所以李邦彦脚步再往外去。

  李禄无奈,只管赶紧套车,把父亲送到左掖门去。

  赵佶,自还住在宫内,一来是交接之事还有许多,乃至人家还有祖宗之庙。二来就是搬迁之事,一时也没定在何处……

  路上,李禄也问:“父亲,只怕就算到了宫门之外,也进不去啊……”

  “怎么进不去?不过就是数百军汉,若是不让进,我……我只管往皇城司去,往开封府去,往城外京畿大营去,那数百燕王之军汉,能挡得住几个人?”

  李邦彦姿态十足,不免也是深思熟虑。

  那燕王,自真不是蛮夷。

  不免也想,昔日里,宋太祖陈桥兵变之事,随后是要安抚天下的……

  怎么安抚天下,那自是与士大夫们有商有量,如此,宋太祖才能安安稳稳坐在皇城,三省六部二府三司,才算归心。

  来日,那苏武不免也要这么做。

  此时此刻,最是要提高价码了,要让苏武知道,这士大夫里,谁重要……

  谁最难搞……

  不免,价码就给得高。

  不然,他苏武难道真的凭借军汉来治国?那些军汉大字不识,公文会写吗?度支算得清楚吗?赋税收得明白吗?

  想来想去,如今之事,不过也是昔日之事,昔日宋太祖怎么进的皇城,如今,苏武自也该怎么进皇城。

  只管车架到了左掖门,李禄还满脸担忧,却是李邦彦,大喇喇往那军汉守的门口去走。

  便也是整个东京城,也就皇城这里留了苏武的几百军汉,已然不值一提……

  只看李邦彦往前走去,一语来:“老夫乃是尚书右仆射李邦彦,要见官家……速速引路……”

  军汉就问:“哪个官家?哪里还有官家?”

  李邦彦一时也愣,却是一语:“我乃宰相,我要进宫去,要见人……”

  万万没想到,那军汉头领竟然点了头:“去吧,但不能带走任何东西,出来可是要搜身的!”

  李邦彦更是呆愣当场,竟然问得一语:“当真?”

  显然,这也出乎了预料,李邦彦来,本是想着做个姿态,没想着真能进去。

  只看李邦彦不动,那军汉还问:“你是进啊?还不进?若是不进,早早离去,皇城重地,不可逗留!”

  “进,进进,我进!”李邦彦连忙迈步往里去,走得几步,还回头去看,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但那些军汉,还真不把他当回事,只道:“快些,黄昏可要出来,若是不出来,拿下天牢关着……”

  李邦彦脚步连连快走……

  走得好一会儿,忽然回过味道来,怎么还没个人引领的?

  以往入宫,那都是有人带着走……

  今日倒好,一个人走在宫道之中,倒是有些不习惯,好在,他认识路……

  先去龙亭那边,若是没有,只管往延福宫去,官家定就在了。

  只管往前快走,这皇城,虽然偶尔还有一两个人,但其实已然空空荡荡,偌大的地方,空荡起来,还有些渗人……

  龙亭没有,延福宫自就寻到。

  “陛下!”李邦彦在门口躬身大喊一语。

  惊得里面坐着发愣的赵佶陡然站起:“谁啊?”

  “是老臣啊……”李邦彦躬身飞快往里进,门口也有军汉,自也不拦……

  只待到得赵佶面前,李邦彦双膝及地,一个头也磕在地上去:“陛下,老臣无能啊!”

  赵佶只管听这一眼,泪水又落,先扶人,再说话:“竟是李卿,竟是李卿啊……原道,这世间最忠义,竟是李卿。想来李卿能进宫来见,定也不知受那些军汉多少刁难,更也不知与那些乱臣……他们有多少斗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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