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陈凌也知道,水塔那么些呢。
他整天跟孩子王似的,领着小娃子们在家吃饭,家长们除了特殊的那几家,家里有点啥稀奇东西都惦记着陈凌呢。
玉米棒子能吃了,给他送过来。
打到猎物了,也分他一些。
就算大人不说,娃娃们也记着他们富贵叔呢。
所以哪怕这猎物不是当场见到的,那必然会有陈凌家一份。
今年山里草兽多。
大的小的,很是繁盛。
这些天玉米逐渐硬实了,不像之前嫩的时候清香,能吸引更多野牲口下山。
但他们不下山了。
人们夜里来看青没啥事干,倒又想吸引它们下山。
就在山脚下,玉米地的沟边各处挖坑下盐窝子,布置陷阱。
山里野牲口多,就算吃的不缺,它们找盐费劲的话,也会到处寻找盐吃的。
家牲口得舔盐,山里野牲口也不能缺盐。
平时在山里高处的岩石上它们是能找到盐分舔食的。
但那点儿盐才多少?
又哪里够这么多野牲口来来回回的舔着吃。
这样以来,除了必须的食物,盐分对它们的吸引同样十分巨大。
看青的这伙子人,用盐窝子没少抓鹿。
据说王聚翔家还套到了一只野羊。
但是凭他家和陈凌的关系,就不用多说了。
今天,陈凌他们自然也不会干坐着,除了必要的巡逻之外,盐窝子跟陷阱是一个也没少布置。
山林外围的兽道在哪个方位陈凌比谁都清楚。
他来下套下夹子,那绝对是比谁收获都狠。
早上去溜夹子的时候,那是每个地方都没落空,夹子、套子、盐窝子,一抓一个准儿。
都以鹿居多。
草鹿、梅花鹿,还有一头香獐子。
也有小的野兔和刺猬,这两样东西尤其是刺猬,多了就挺烦的。
这就跟钓鱼的时候小鱼闹窝一样。
本来大伙是奔着大猎物去的,结果全是中的这些玩意儿。
偏偏这些玩意儿多了以后,陷阱就废掉了。
你说烦不烦?
“富贵叔,你们快看,有鹿群。”
陈玉强站在西山的山坡上忽然一声惊呼。
大家急忙顺着望过去。
果真是有鹿群在偷玉米吃。
清晨雾蒙蒙的,水汽不小,玉米地里,就有这么一群梅花鹿,咔嚓咔嚓的啃着玉米吃。
它们吃玉米的方法很是滑稽。
像是羊一样,站起来前腿跟抱住玉米杆子似的,嘴巴冲着高处的玉米直接啃。
也有的嫌弃玉米老。
仰着脑袋,对着秸秆上个的玉米到处嗅。
寻找甜美的嫩玉米,那才是它们的目标。
有时候还会站起来闻一闻。
这时候,陈玉强一喊,那玉米地的鹿群瞬间被惊动了,发出一声声惊叫,扑通扑通的往外跳跃着逃窜。
“砰——”
陈凌见状抬抢瞄准,对着鹿群就是一枪。
霎时间就有鹿应声而倒。
“好枪法。”
“打的真准。”
众人一瞧,赶紧深一脚浅一脚的跑进玉米地里去捉鹿。
鹿跑得太快了,他们没有开枪的机会。
幸好陈凌反应快,没有让它们全部溜走。
这也就是陈凌晚上没带狗。
只带了几只黄鼠狼过来玩。
不然这个鹿群有一个算一个都是跑不了的。
‘吱、吱~’
正说黄鼠狼呢,这时就有黄鼠狼的叫声从不远处传来。
“你们先把鹿开膛吧,我到南边去看看。”
陈凌喊了一声,自己沿着山脚的沟沟坎坎往南去了。
他最近除了养鱼之外,就对黄鼠狼这类的小兽兴趣极大。
这也没别的原因,自从见了那群凶残的黄喉貂,想起这事儿,就心痒痒。
觉得黄喉貂能猎鹿、猎野猪,自己养出来的黄鼠狼凭什么差了。
何况还是洞天养出来的。
确实,他这几只黄鼠狼是一点也不差的。
方才有兔子可能是上套的时间晚,挣扎力气颇大,陈宝梁刚解开套子,就被那野兔蹬了一脚,一瘸一拐的就要跑掉。
结果没跑两步就被两只小黄鼠狼按在地上咬死了。
那些鹿也是。
草鹿多独居,比梅花鹿更野更凶一些。
有的身上力气没消耗完的,通通被黄鼠狼干倒了。
陈凌方才把它们放出去,这会儿又不知道发现啥了。
打着草,顺着沟走进了一处红薯地。
黄鼠狼们在这儿上蹿下跳呢。
陈凌走进了一看。
竟是一狼一狗死在了这里。
那狼也是一头老狼,又瘦又苍老,狗就是村里的土狗,普普通通的,就很平常的大黄狗。
而黄鼠狼们正在老狼的尸体上站着,向陈凌邀功呢。
“这狼是你们咬死的?”
陈凌走近了一瞧,看到脖子上的伤口,除了明显的狗留下的,果然还有黄鼠狼们留下的咬痕。
“嘿,干得真不错,不过以后你们还要再凶一点,再凶一点就好了。”
陈凌满意的把它们捉到自己身上,一一抚摸,表示赞赏。
黄鼠狼和黄喉貂除了体型上的差距之外。
还有各自观念上的差距。
黄喉貂这东西胆子奇大,敢猎杀比自己大几倍的猎物。
黄鼠狼就没这个概念了,找点老鼠鸟雀虫子啥的,能填饱肚子就完事儿了。
最多冲一些野兽幼崽下手。
再大了它们就不行了。
陈凌要做的就是让它们再凶一些,胆子再大一些。
不过夸奖完这些小家伙之后。
陈凌就看着地上的一狼一狗,皱起眉头,“怎么又有老狼下山了?”
“今年山里淘汰的老狼这么多吗?非得下山来抢食儿吃?”
心中疑惑重重,就蹲下来动手拨弄着这一狼一狗来仔细查看情况。
正好这时,陈泽几人过来了。
“富贵,俺认出来了,那是二婶子家的地,虽然她家俩小子今年回村了,但那苞谷比别人家种的都晚,怪不得那群梅花鹿在那儿吃苞谷哩……
原来是她家的比别家的嫩。”
陈泽一边走一边说着。
走到这边看到陈凌不吭声,跟前还躺着两条狗,还以为这是陈凌家狗有事了呢,就赶紧都跑过来,“咋了,这是咋了?”
“又有狼下山了,老狼。”
陈凌起身拍拍手上的泥污:“这还咬死了一条狗。”
“狗?狗咋跑这儿来的?”
陈宝梁一愣,但随即就不出声了,他想起来昨晚上问陈凌为啥带黄鼠狼的时候。
听陈凌讲起,前阵子去山里蹲黄喉貂,在兽道上的见闻。
那兽道上走的可不仅仅是野兽。
山林外围的兽道安全性比较好,村里的狗和猫上山找东西吃的时候,也时常从那里经过的。
这狗显然也是白天吃不饱,夜里上山找东西吃的狗。
正好碰上了下山的老狼。
“这边的夹子旁边有它们的脚印儿,夹子上是一只小麂子,被咬的只剩下脑袋了,应该是狼吃的。
这狗闻着味过来,就打起来了。”
看着黄鼠狼跑到另一边给他们带路,陈凌走过去一瞧,就知道大概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