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1995小农庄 第1099节

  “把老虎接来能镇住它,但要是能抓到,还是抓到洞天比较好……”

  杨健等人更愁得慌,见到过山黄之前,以为用枪打就行,不随便打是怕记仇报复村民。

  但见到之后,才发现,主动权不在他们。

  这成了精一样的猞猁,既有智慧,速度又快,形如鬼魅,不搞点重型武器和大部队过来,谁也不敢打包票搞定他。

  “没办法了,实在没办法了。”

  “这样吧,富贵兄弟,我们明天休息一天,直接带你回市里,帮你把老虎赶紧接回来算了。”

  “这样下去,真的不是办法。”

  陈凌一听就笑了,点点头说了句好。

  他虽然想在山里玩,但能省事就省点事,大猞猁太滑溜,这么耗下去,真不是办法。

第862章

  东方渐渐泛起鱼肚白,墨蓝的天幕如同被清水缓缓洗涤,透出浅淡的瓷青色。

  远山的轮廓在晨曦中变得清晰,不再是夜里那般狰狞蛰伏的巨兽,反倒像一幅用淡墨钩勒出的写意画。

  山间的雾气开始升腾,丝丝缕缕,缠绕在半山腰,给苍翠的林海披上了一层朦胧的纱衣。

  农历二月的清晨,寒意依旧刺骨,但已不似冬日的干冷。

  空气中弥漫着泥土解冻后特有的腥甜气息,混合着松针的清芬和昨夜残留的、若有若无的血腥味。

  脚下的枯叶败草上结了一层薄薄的白霜,踩上去“咯吱”作响,与夜间踩在松软腐叶上的感觉截然不同。

  光秃秃的树枝头,一些性急的芽苞已经鼓胀起来,透着些许嫩绿,顽强地宣告着春的讯息。

  陈凌一行人收拾停当,沿着来时的路标记,开始向山外撤退。

  折腾了一夜,虽然没和那“过山黄”正面交锋,但精神高度紧张,此刻松懈下来,每个人都带着几分疲惫,脚步也显得有些沉重。

  只有黑娃和小金,依旧精神抖擞,仿佛不知疲倦为何物。

  走到一处相对开阔、向阳的山坳时,天色已经大亮。

  金色的阳光洒下来,驱散了林间的寒意,也让人心情为之一振。

  “歇会儿吧,吃点东西。”

  杨健看了看手表,招呼大家停下。

  战士们纷纷找地方坐下,掏出压缩干粮和水壶。

  陈凌却没坐,他拍了拍黑娃硕大的脑袋,又指了指小金,笑道:“你俩也饿了吧?自己去弄点吃的,别跑远,一刻钟内回来。”

  两条大狗仿佛听懂了指令,黑娃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呜”声作为回应,小金则用脑袋蹭了蹭陈凌的腿。

  随即,它们同时转身,如同两道离弦之箭,悄无声息地没入了侧前方的灌木丛中,速度快得只留下两道模糊的影子。

  “嘿,富贵,你这俩宝贝疙瘩,真能自己打食儿?”

  一个年轻战士啃着干粮,好奇地问道。

  他们虽然见识了黑娃小金的威猛,但对于这种完全放养式的狩猎还是感到新奇。

  陈凌找了块干净的石头坐下,拧开水壶喝了一口,笑道:“山里长大的狗,这是看家本领。它们比咱们会找吃的。等着吧,一会儿准有收获。”

  杨健也来了兴趣,说道:“这倒是,好猎狗鼻子灵,脚步轻,知道怎么埋伏。比咱们拿枪硬追强多了。”

  果然,没过几分钟,就听到灌木丛深处传来一阵急促的“窸窣”声,夹杂着几声小兽临死前的短促扑腾声。

  声音很快平息下去。

  又过了一会儿,黑娃率先钻了出来,嘴里叼着一只肥硕的灰毛野兔,兔子脖颈被精准咬断,还在微微抽搐。

  它走到陈凌面前,将兔子放下,然后蹲坐在一旁,吐着舌头,眼神平静,仿佛只是完成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紧接着,小金也回来了,它居然拖回来一只体型不小的獾子。

  那獾子显然经过了一番搏斗,身上有撕咬的痕迹,但小金显然更胜一筹,一口咬穿了它的喉咙。

  “好家伙!这么快?!”

  战士们纷纷围过来,看着地上还带着体温的猎物,啧啧称奇。

  这一兔一獾,足够两条大狗饱餐一顿了。

  “黑娃,小金,好样的!”

  陈凌笑着夸奖了一句,从背包里取出把小刀,熟练地将兔子和獾子开膛破肚,将内脏分给两条大狗。

  黑娃和小金立刻低头大快朵颐起来,吃得津津有味。

  “看看,这效率!”

  杨健感叹道:“咱们要是靠打猎为生,有它俩在,绝对饿不着。”

  陈凌一边擦着刀,一边说:“猎狗是猎人的半条命,好的猎狗不光能帮你找到猎物,还能帮你守住猎物,甚至救你的命。黑娃和小金,跟我进山的次数多了,山里的事它们都知道,门清。”

  看着两条爱犬狼吞虎咽,陈凌心里也踏实。

  他抬头看了看已经升高的太阳,对杨健说:“杨哥,歇得差不多了,咱们抓紧出山吧。早点到乡里,也好安排下一步的事。”

  “对,赶紧走。”

  杨健站起身,招呼战士们:“收拾东西,出发!”

  队伍再次启程,沿着山谷向外走。

  吃饱喝足的黑娃和小金更加活跃,不时在前方探路,偶尔会惊起一两只山鸡或野兔,但它们没有再出手,只是尽职地担任着向导和警戒的角色。

  阳光越来越暖,山林里的生机也愈发盎然。

  鸟鸣声此起彼伏,汇成一支喧闹的晨曲。

  昨夜的惊险与紧张,仿佛都随着这明媚的春光渐渐消散。

  走出山口,看到远处村庄的农田时,大家都松了一口气。

  杨健对陈凌说道:“富贵,回县里我们就立刻打报告,把情况说明。你也抓紧时间,尽快去市里把老虎接回来。有那两位‘山君’镇着,咱们心里才能真踏实。”

  陈凌点点头,目光坚定:“放心吧,杨哥。我回去安排一下家里,最多两三天就动身。这‘过山黄’再厉害,总归还是要怕真老虎的!”

  接回阿福阿寿,不仅是安定人心,也是时候会一会这山里新出现的“精怪”了。

  ……

  微冷的山风带着晨露的湿气,吹散了众人一夜奔波的疲惫。

  一行人带着狗,踩着逐渐硬实起来的土路回到陈王庄时,日头已经升得老高。

  将农庄那青砖灰瓦照得亮堂堂的。

  村里依旧冷清,但不同于夜里的寂寥,白日的农庄在阳光下显出一种静谧的生机。

  池塘水波粼粼,果园新绿萌发,连空气里的牲口粪味儿似乎都被阳光晒得温和了许多。

  “总算回来了!”

  一个年轻战士长舒一口气,仿佛回到了安全区。

  杨健拍拍陈凌的肩膀:“富贵,我们就先回县里汇报情况,你也赶紧歇歇。接老虎的事,宜早不宜迟,我们这边手续一办好就通知你。”

  “成,杨哥你们辛苦了,路上慢点。”

  陈凌点头,目送着公安战士们牵着马离去。

  他转身,没急着进院子,而是先绕着农庄慢慢走了一圈。

  黑娃和小金不用吩咐,自动散开,如同两位忠诚的卫兵,开始巡视它们久违的领地,鼻翼翕动,仔细分辨着空气中任何一丝陌生的气味。

  二秃子则落回它最爱的老松木桩上,慢条斯理地梳理着羽毛,鹰顾狼视,监视着天空与地面的动静。

  陈凌检查了鸡舍鸭棚,看了看池塘的水位,又去大棚里转了转。

  虽然离开时间不算太长,但大自然的恢复能力惊人,一些野草已然冒头,角落也结了新的蛛网。

  “得抓紧收拾了,不然素素和娃娃们回来,都没处下脚。”

  他喃喃自语,心里那份对“过山黄”的惦记,暂时被归家整顿的迫切感取代。

  他撸起袖子,从工具房拿出铁锹和扫帚,先从院子开始清理。

  落叶、浮土、鸟雀粪便……他干得投入,汗水很快浸湿了鬓角。

  农庄里,荒草都快齐腰深了。

  果园里的杂草野菜疯长得吓人,比别处绿得早,也长得猛,几乎把果树下的地全盖严实了。

  池塘水面上漂着一层枯叶和烂藻,凑近了还能闻到一股子淡淡的腐水味儿。

  “好家伙,再不管,这塘鱼都得憋死。”

  陈凌挽起袖子,从工具房里翻出几乎生锈的铁耙子,脱了鞋,卷起裤腿,“噗通”一声就跳进了齐大腿深的池塘淤泥里。

  冰凉的淤泥瞬间裹了上来,带着一股陈年的土腥气。

  他浑不在意,抡起耙子就开始清理水底的烂泥和腐草。

  这活儿又脏又累,寻常人干一会儿就得腰酸背痛。

  但陈凌力气悠长,干起来竟不觉得太吃力。

  耙子下去,带起一团团黑乎乎的淤泥,他顺势就将其收进洞天之内,效率高得吓人。

  黑娃和小金也没闲着,两条大狗在岸上帮着叼扯蔓延到水边的长草,喉咙里发出用力的“呜噜”声,干得比谁都起劲。

  偶尔有肥硕的泥鳅鳅被耙子带出来,在淤泥里扭动,小金眼疾嘴快,“啪”一下精准叼住,嚼吧嚼吧就咽了下去,得意地甩甩尾巴。

  忙活了大半晌,池塘总算清理出个模样,池水虽然还略显浑浊,但已能见到底下的新泥。

  陈凌又引了洞天里的灵水悄悄混入,原本有些萎靡的鱼儿立刻活跃起来,纷纷聚拢过来,在水面荡开一圈圈涟漪。

  “嘿,还是家里的鱼识货。”

  陈凌笑了笑,爬上岸,又马不停蹄地去疏通果园纵横交错的水渠。

  这些水渠是农庄的血脉,堵了可就麻烦大了。

  等他终于直起腰,捶了捶后背,已经到了晌午了。

  整个农庄虽说还谈不上焕然一新,但那股子被人遗弃的荒凉气儿,总算被驱散了大半。

  池塘水波微漾,水渠流水潺潺,院子里堆放的杂物也被归置整齐。

  虽然安静,却有了生机。

  期间,那群鸽子咕咕叫着飞回来,落在屋檐上,歪着头看他干活。

  二秃子也领着两个小弟俯冲下来,精准地抓走了两只试图在粮仓附近打洞的肥硕山老鼠,算是交了“守家”的“投名状”。

  那五只黄鼠狼也不知从哪个角落钻了出来,小跑到陈凌脚边,吱吱叫着邀功,显然它们也没闲着。

  “行了行了,知道你们功劳大。”

  陈凌笑着从洞天里取出几条新鲜的小鱼干丢给它们:“晚上带你们回县城见睿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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