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凌这个时候呢,赵大海他们都起床了煮饺子的时候,自己开上梁越民的车。
先去韩闯家,再去秦秋梅两个的家里,给各个朋友的长辈拜拜年,放点小礼品。
反正平日里走动的,那自然在新年的时候也要去一下子的。
“富贵,我有件事想跟你说一下……”
到了秦秋梅家这里,拜完年出来之后,秦秋梅就跟了出来。
陈凌看到她期期艾艾的,面露难色的,就笑道:
“怎么了,跟我还有啥不能说的,你和晓芸编排我的时候,嘴巴那可比这利索多了啊。”
“不是,是我家那口子的事,这都连着五六年不回来了,要不是隔三差五的往家里打钱,我真的要睡不着了。”
秦秋梅的表情很忧愁。
“怎么?他今年不回来?也没给你写信?我记得不是还能通电话吗?”
陈凌心里忽然有个不妙的想法。
因为秦秋梅的身体问题,是不能生育的,这在乡下是大问题。
尤其他们这里还是山区,这里思想传统守旧,很难被纠正过来。
尽管秦秋梅的公公婆婆对她不错,也属于是正经的人家。
秦秋梅自己的工作也是体面工作。
但架不住她男人在深市那边赚钱越来越多。
赚钱多,却久久不肯回家,这很难不让人多想。
“我不知道怎么说……也不知道我公公婆婆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但我是这家的媳妇,就一直在这里,从来没回过娘家。”
秦秋梅表情忧愁沮丧,眼圈微微湿润,都有掉泪的趋势。
要不是家里都知道她出来送陈凌,之前还有谣言在传她、钟晓芸和陈凌的什么事,她真的忍不住要哭了。
“我就是心里堵得慌,想让你帮我打听打听,他在那边是什么情况,是不是有了别的心思,故意不回来的。
毕竟你认识的朋友多,我实在没有别的办法了。”
“……这,我帮你打听肯定没问题,就是你,唉……”
陈凌安慰的话到了嘴边,但却都不知道说什么好。
最后,嘴唇动了动:“过年没什么事,就和晓芸多去我家玩,孩子多了,闹腾得很,也去给我们帮帮忙。”
“嗯,好,你快回去吧,晌午了,该吃饭了。”
秦秋梅挤出一抹笑容,王素素都快要给她把身体看好了,但是男人不回家了。
她心里说不上什么滋味。
陈凌见她这样,知道说什么也没用,就不再多说什么,开车离去。
结果嘛。
回到村里,刚吃过晌午饭没多久,村里正说大年初一下午没啥事,喊着陈凌他们去赵教授的坡上小院摆几桌酒席喝酒打牌的。
今年大年初一暖和,午后气温都能有十度了。
大伙都很高兴,觉得今年能晒着太阳在院子里吃喝,感觉很有氛围。
就这个时候,陈宝栓着急忙慌、大呼小叫的一路从村里跑了来,找到陈凌哭喊:“富贵,完了富贵,俺婆娘跑了,把俺的钱都偷走跑了,一分钱也没留,还把你给俺的宝贝茶壶也给偷走啦。”
挺大一个老爷们,鼻涕眼泪的跑了过来,身后别人看到这情况的也跟着来。
但是陈宝栓只信任陈凌,中间谁也没搭理,就直奔农庄而来。
“不是吧,今年这都是什么情况啊,刚大年初一,怎么就两家子出事,还都是这种不能生育的家里闹出的事。”
陈凌也很懵,心里错愕两秒。
这才赶紧安抚陈宝栓:“别慌呢宝栓,现在怎么个情况,你来说说,你婆娘什么时候出家门的,你现在想报案还是先找她?
喜子有没有事,三桂叔有没有事?来,你慢慢讲给我听,到底什么情况。”
第804章
“喜子没事,俺大也没事,就是俺家的钱啊,俺家攒的钱,全让那死婆娘给卷走了。”
陈宝栓哭哭啼啼的:“那是富贵你去年带俺挣得钱啊,俺今年还想跟着你干活的,全没了,一分钱也不剩了啊。”
“……”
陈凌无语,渐渐也听明白了。
陈宝栓这么着急,都给急哭了。
不是因为媳妇跑了。
家里没婆娘了。
而是因为钱没了。
婆娘没了,他没啥可伤心的。
毕竟他家婆娘早就跟他没啥感情了。
他被野猪伤到了两次。
但是那两次,他婆娘从来没尽心照顾过。
都是他老子忙前忙后,养女喜子跟着守在床前。
对于这个媳妇嘛。
他早就心寒了。
至于他媳妇也不能生育的这件事,相比于夫妻之间冷淡下去的感情。
那都是不值一提的细枝末节了。
“知道了,我知道你咋想的了,家里别的人没事就行,钱没了咱们再赚嘛。”
陈凌倒是还有心情瞎想。
其实不只是他,连跟着跑过来凑热闹的乡亲们听到事情原委,也都跟着乐呵起来。
“人家都说升官发财死老婆,宝栓家的婆娘本来就不安分,又不孝敬老人……”
说着,压低声音:“还不能生娃,这跑了也好,以后娶个傻子都比这强。”
“好了好了,不要乱说话,富贵还在这,有些话不要乱讲。”
有上年纪的长辈拦住他们接下来的话头。
毕竟陈凌的母亲当初也有人说是自己跟人跑了的。
后面也有人劝说陈俊才再娶一个。
但是嘛,后面也不了了之。
“能行不?不行,就去公安局报案。”
陈凌说:“这大年初一的,咱们这边也不让出远门,到处搜罗着去找人呐。”
他母亲走丢那年就是这样。
不一样的是,母亲走失是在年关的大集上。
不仅是大集上人多,后面到过年了,县城的公安也没办法有效的展开找人。
“那能不能让狗出去找一下,俺的钱,好不容易攒下来的钱。”
陈宝栓急得跺脚。
“好好好,我让狗帮你找一下。”
陈凌没办法,只好指挥黑娃和小金两个去搜寻。
不过嘛……
这次的事,就连两只狗王都没办法了。
“没办法,黑娃两个啥都找不到……嗯,也不能说啥都没找到,它们这个反应的意思,其实是找到了气味,但是断了。
这种情况其实不用多说,这就是走的水路。”
陈凌摇摇头。
在山里打猎的时候,这种情况见太多了。
狗的这种反应,很多小年轻也都懂。
一下子,陈宝栓都绝望了。
“不要啊,俺的钱,俺好不容易攒下来那么多钱。”
陈宝栓哇哇的哭着,比村里小娃子哭声还响亮。
今年好不容易跟上东风。
村里来玩的城里人多,摆摊赚好多钱。
家里的鸡鸭鱼肉的,以及他自己用竹子编制的小玩意。
鸟笼、风筝、雕刻的竹牌,以及雕刻的各种小玩意。
那进项很是不错的。
老周,余启安他们都很舍得花钱。
尤其在鸟笼和抓鸟上,陈宝栓一家子赚了很多。
看着存款增多,那种满足感就别提了。
但是现在都没有了,被婆娘偷着带走,一分不剩。
……
像是这种情况,陈凌都没法帮。
好在村民们都在劝说。
说富贵家的狗都没办法,那就是报案也不一定能找回来,估摸着是早就想好怎么跑了。
肯定有勾搭的人。
既然这样,那钱就当是扔了吧。
年后再娶一个婆娘,早点生娃,比啥都强。
这人嘛,就是需要一个能看得见的盼头。
陈宝栓一听这话,顿时不觉得那么难过了。
“你跟富贵关系不错,肯定有人给你说媒的,你这不缺婆娘。”
大家在鼓励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