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起身往远走了十几步,这才解开皮带。
“哗啦啦啦……”
一阵激烈的水流声,直接在雪地上做起画。
一会画一个圆,一会画一个心,一会画一条龙。
陈平安看着地上的图形,不由满意的点了点头。
这才打了一个冷颤,重新走回山崖下。
抽出一支烟叼在嘴上,捂着手划着一根火柴,点上香烟不由得抽了起来。
烟头的火光在这漆黑荒野上直接被淹没了,稍微远一点都看不见。
抽着烟,突然他耳边好像听到有人呼喊自己的声音。
陈平安听着不是很真切,不由得停下了抽烟的动作,仔细的听了起来。
好像是有声音,好像又没有。
陈平安不由得直接推张显跟邢路,俩人睡得很死,推了半天居然还不醒。
陈平安直接气不过,站起身直接对俩人踢了起来。
“赶紧起来,快起来啊,有人来了。”
俩人这才迷迷糊糊的醒了过来,结果发现他们俩人互相之间几乎都已经是脸贴着脸了。
顿时张显跟邢路俩人便一下子就清醒了过来。
两个人嫌弃的看了一眼,便立马都扭过头去。
“平安,怎么了?”
陈平安看他们俩都已经醒了,便立马开口说道:“你们俩注意听,是不是有人在呼喊我们?”
“啊?”
俩人听到这话,心头大喜,立马竖着耳朵听了起来。
隐隐约约之间,却是听见了一阵阵的呼喊。
顿时面露喜色,双手放在嘴巴上,大声的喊着:“我们在这里,我们在这里。”
只是当他的话音喊出之后,一阵强风吹过,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
陈平安不由得皱起了眉头,他们仨个人的声音还是太小,救援队估计听不到。
这会儿篝火已经熄灭,他带来的干柴火已经燃烧完了,想要点火引起救援队的注意是根本不可能的。
“怎么办?
这样下去,他们根本听不到我们。”
张显也是有些着急,直接嚷嚷起来。
一旁的邢路蹲在篝火灰烬的旁边,拿着几根没有燃烧完全的树枝,再试着重新点燃它们。
结果,由于篝火烧尽,这些树枝又重新被大雪覆盖受了潮气,根本就无法点燃啊。
好半晌,火没有点燃邢路自己倒累的够呛,他直接将手里的两截树枝丢到了地上。
骂骂咧咧的说道:“他娘的,这睡觉误事啊,要是火一直没有熄灭,估计咱们早就被人发现了。”
“行了,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
大家先冷静一下,好好的想想有什么办法?”
“能有什么办法?
要我说呀,咱们还是等着天亮吧,等到天亮重新找一下方向,估计就能回去了。”
陈平安没有理他们两个人的话,低头不断的思考了起来。
突然,他不由得眼睛一亮。
然后直接盯着张显看了起来。
“你这样看着我做什么?”
张显被陈平安看的有些紧张,不由得后退一步说道。
陈平安笑着说道:“老张,我记得你里面穿的衣服已经很破了是吧?
要不你就牺牲一下,把你那衣服赶紧脱了。”
陈平安这话说完,张显更是惊的向后退了两步。
“你做什么?
我为什么要脱衣服?
这天这么冷,脱了羊皮袄,再脱了里面的衣服,那我还不冻的感冒。”
陈平安听到这话,直接从一旁拿起了一根有些潮湿的木棍。
然后笑着比划着说道:“你看咱们这些木材都点不着,我看你那衣服已经很破了,赶紧脱了,咱们缠在这木头上,到时候直接就是一个火把。
有了这火把,别人老远就能看到咱们这里。”
俩人听到陈平安这话,也是不由得眼神一亮。
可是,张显随即却是面色发苦。
要是真的这样做,可是真会让人感冒。
所以他不由得纠结了起来。
陈平安见他这样的纠结,也没有多说什么,反倒是走到了三匹马的旁边,骑着马转了一圈,然后将地上的地钉拔了出来,将三匹马的缰绳全部攥在了手里。
右手里的木棍,突然狠狠的抽向了三匹马的屁股。
马屁挨了打,三只马立即发出了痛苦的嘶吼。
声音很大,远远比他们仨个人发出的声音要大得多。
“陈组长,你这是做什么?
好端端的抽马匹做什么?”
邢路见到陈平安抽打马匹,一阵心疼,连忙走到马匹旁边,就要阻止陈平安。
要知道,这马匹在高原上,可是他们最亲密的伙伴,平日里吃的比人都好,所有人都宝贝着呢!
“是啊,平安。
你要是有气,你抽我好了。
你干嘛对着马发火?”
张显看看陈平安说完这话,又小声的说道:“我这脱就是了,不要再这样。”
陈平安看见俩人这副模样,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骂道:“你们俩是不是脑子被冻傻了?
这马叫声可比咱们三个人喊起来,声音大多了。
说不定马叫声能够引起别人的注意,从而发现咱们呢?”
俩人听到这话,顿时,有些尴尬的手足无措。
“那个,陈组长,来来来,您把木棍给我。
我去给您拿马鞭。”
邢路最终还是有些心疼马匹,将陈平安手里的木棍接了过去,然后从行李中把马鞭拿了出来。
然后尽管手举的老高,鞭子落在哪?屁股上的时候却是发出了轻轻的声音。
三匹马也没有任何的嘶吼,只是不满的打了一个响鼻。
“老邢啊,你这样可不行。
这马匹皮糙肉厚的,挨上几鞭子很正常,你这玩意儿在挠痒痒啊?”
邢路听到这话,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然后重新举起马鞭。
陈平安见了,没等他马鞭落下,便一把夺过了鞭子。
“啪啪啪……”
冲这三匹马便狠狠的抽了过去。
“嘶,嘶,嘶……”
三只马顿时疼的长鸣嘶吼了起来。
邢路脸上的表情皱在了一起,仿佛这几鞭子抽在了他的屁股上一样。
“那个,我这衣服还脱不脱?”
张显看着陈平安那股狠劲,小心翼翼的瞄了一眼马鞭。
然后弱弱的问道。
“脱!”
“啊,还挣脱呀?
这不是有马的叫声吗?”
陈平安听到这话,直接转过头来看着张显。
“谁知道马匹的声音能够传多远?
要是没人听到这马不是白折腾了吗?
所以咱们必须刷保险!”
张显听到这话,咬了咬牙说道:“行,我知道了。
为了你们俩呀,我这可牺牲老大了。
我这件外套呀,可是我大学毕业的那一年,为了上班专门置办的。
对我而言,可是有十分重要的纪念意义。”
陈平安接着他还在那里絮絮叨叨的说着,便直接说道:“行了行了。
都是一个单位的,你骗谁呢?
咱们铁路上人上班,这辈子一直都穿制服,谁还会专门做一套衣服用来上班的呢?”
张显听到这话,嘴里的絮叨顿时停了下来。
他可没有说假话,当时年轻,不知道这些事情,所以自己花了十几块钱才做的这件衣服。
上班以后,才发现,原来单位里面是给发制服的。
所以这才导致这件衣服穿了七八年,还没有坏。
张显这边开始絮絮叨叨的脱衣服,陈平安抽着马匹抽的胳膊有些累。